中国科学报记者李思辉 通讯员程毓
“木高千寻必有为，未来可期；石可琢玉已成器，前途似锦。”这是武汉科技大学材料学部教授张海军为博士生撰写的新婚喜联。
不久前，他的两名博士生——苑高千、李可琢喜结连理，先结婚领证，接着拿到毕业证，完成了人生中的两件大事。对此，张海军很高兴。他说，学生读博期间“两证同拿”，比较圆满。
《中国科学报》了解到，苑高千、李可琢师从同一位导师，但研究方向有所不同。苑高千研究的是水中重金属离子污染物的降解；李可琢研究的是锂电池的负极材料。
张海军教授（中）和一对新人。 受访者供图
他
苑高千介绍，医药、电器、纺织等行业在生产中产生的工业废水，往往含有六价铬（一种剧毒致癌物质），若处理不好将严重影响人类的健康和城市的可持续发展。当前，被认为“很有前途”的方法是微波催化技术——在微波诱导的“热点”效应下，用催化剂降解水中的六价铬，转化为无害的三价铬。
“用哪种催化剂净化效果好且运行成本低？其催化机理和作用机制是怎样的？”苑高千从硕士开始研究。当时，全世界的相关研究都很少，他阅读相关文献，筛选出几种催化剂材料，对其微波响应活性进行检测。
一种催化剂材料的性能检测实验做下来要10天左右。第一批材料做完，有的转化效果差，有的转化时间长，都不符合预期。他继续筛选催化剂材料，前后选用了50多种材料，反复做了两年实验，都没有实质性进展。
看到他苦闷的样子，女友李可琢悄悄买来“减压神器”捏捏乐娃娃，放在他的电脑旁。他郁闷时，看看它、捏捏它，减减压。
硕士第3年，实验终于有了进展，他成功制备出高效的微波催化剂，实现了将废水中的六价铬转化为三价铬，而且耗时仅需十几分钟。作为一种新技术，该成果先后在国际学术期刊《化学工程》《有毒材料》上发表。此后的读博阶段，他又研究了多种复合催化剂材料，并且完成了与之相关的微波催化机理研究。
他说，是李可琢鼓励他度过了研究中的苦闷时刻，因此在博士学位论文的致谢部分里，他写道：“写尽千山，落笔有你，感谢我的妻子在我遇到困难时为我排忧解难。她的鼓励、支持与陪伴，让我拥有无穷的动力。”
她
李可琢博士期间主要研究方向为硅氧碳材料的调控机理，制备导电性高、工艺简单的硅氧碳材料。
为了提高硅氧碳的导电性，她用了十多种方法，试验做了一年多都不理想，她很有些沮丧。苑高千向她推荐了几篇相关文献，给她换上新的鼠标垫，垫上写着“人间一趟，积极向上”，还送她“让我温暖你”的可爱小娃娃。
科研生活单调且艰难，幸好有两人互相鼓励。早上8点，他来到她宿舍楼下，一起吃早餐，然后去实验室；晚上11点，一起从实验室出来，他送她到宿舍楼下。周末，他陪她到东湖骑行，她陪他逛博物馆，或两人一起到武汉户部巷、粮道街吃美食……
博士第2年，她终于研究出“一步法”，把硅氧碳材料做成空心多孔的结构，并在热处理中原位生成石墨烯，使电池的使用寿命长、性能好。该技术为首创，在国际学术期刊《能源存储材料》《先进功能材料》上发表。接下来，她还将去往清华大学做博士后，继续从事相关研究。
在博士学位论文的致谢部分里，她写道：“感谢我的先生，从辽宁科技大学到武汉科技大学，从学士到博士，我们都在向更好的自己努力着，感谢一路陪伴和支持。”
他们
读硕、读博期间，他们克服了科研上的困难，取得不错的成果：他发表了9篇SCI论文、1篇EI论文；她发表了6篇SCI论文、1篇中文核心，还获得1项专利。此外，两人都获得优秀博士论文培育计划资助、优秀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国家奖学金。
博士毕业前，苑高千向李可琢求婚，她一口就答应了。
两人的爱情得到了导师张海军的支持。张海军在耐火材料研究上颇有建树，曾入选美国斯坦福大学全球前2%顶尖科学家“终身科学影响力排行榜”。
导师的支持，双方的父母的认可，坚定了他们结婚的决心。
她说，每次谈到婚礼的细节，他都默默地记在心里。订酒店、选礼服、买伴手礼、请嘉宾……家庭条件一般的他，一个人悄悄地置办了所有。
他对她说：“你只要做美美的新娘，开心地享受婚礼就好。”他说到做到。
从婚礼跟拍的视频中，记者看到：那天，穿着白色婚纱的她走进“梦想中的婚礼”。同门师弟师妹都来了，有的做伴郎伴娘，有的招呼客人。两边的父母被照顾得好好的，开心地看着他们步入婚姻殿堂。
婚礼上，她全程都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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